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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12月28日 星期四

[彰修]3→2的聖誕

「嗯……時間,20061225,天氣……晴?」
「……你寫就寫不用唸出來。」
「因為修二也在嘛,況且這樣比較有寫日記的氣氛。」對方勾著微笑,認真地點點頭。
「……」偏過頭去繼續看電視。
「地點…home!!」
皺眉,「為什麼要驚嘆號……」
「人物,」
「喂、我說,你不是在寫日記嗎?」
疑惑地看向修二,「是日記沒錯啊。」
「那為什麼會有『人物』這一項?」強烈質疑。日記裡面除了日期天氣和事件之外沒聽說過還有一項叫「人物」。
「日記不是都要寫人物嗎?」
「……聽起來不太對。」
「不對嗎?可是我的日記一直是這樣寫的。」
「你小時候的老師都沒說什麼嗎?」
「有。」
「他說什麼?」
彰一臉得意,「他說我很有寫劇本的天份。」
「……算了你還是繼續寫你的吧。」
「人物,修二和彰…不對!バカヤロ
修二擰著眉睨了旁邊的人一眼。
「不對!這樣不對!」
「什麼東西……」
「我要放前面、彰要放前面!不放前面不行!不放前面會發生恐怖的事!」對方一臉惶恐,急促而連續地對修二說了四句強調過的肯定句。
反正一定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不放前面的話該不會有天譴吧。」
「不放前面的話修二會很糟糕。」對方將筆連同雙掌按在桌上,微微起身傾向自己,嚴肅地這麼聲明,不笑的臉孔像那個說世界會在2000年毀滅的大預言家。
那雙晶亮亮的黑瞳越逼越近,修二反射性地將視線轉了個方向,避開對方如同直侵眼底的注視。
まあ隨便你,我無所謂。
哼哼。彰抿著嘴角,喉間含糊地滾出兩聲笑意,回頭拿起筆繼續,「人物,『彰、修二……好害羞啊好害羞──」
「自己的日記在害羞什麼。」這次修二頭也不轉地吐槽,而對方只是笑彎了眼。

「今-天-彰-從-學-校-抱-回-來──」
「一棵──樹。好開心!」
「吵死了。」

2006年12月17日 星期日

[家劇]出路調查


接近凌晨一點,山下家客廳的大螢幕電視卻還嘈嘈地運作著。

『請行家示範咖哩、』『東京的天氣──』
兩個不搭嘎的句子瞬間咬合,在只有修二一人的廳內放送出聲。一直沒什麼表情的修二擰起眉再度按下切換選台的按鈕,兩小時內第N次。

『情熱でフィーバー  メラメラなフューチャーがいいね……』
「是PAPA的歌…」
就算偶爾也會和兄弟們一起吐PAPA的槽,但至少前陣子PAPA山下與泰國來的兩個兄弟組成了跨國限定團體紅遍大街小巷自己還是知道的。不過某人刻意將宣傳海報貼在長廊、以及在家出門走到哪裡都有《フィーバーフューチャー》專輯連環播放也是其中的原因。

──狂熱與…未來。
修二深深地呼吸,然後放棄尋找其他比這個還能吸引自己注意的頻道。雖然他從來就不是非看PAPAMAMA的節目不可,但相較之下,這倒是和桌角那張困擾自己很久的白紙關聯多了。

2006年12月4日 星期一

[彰修]修二と彰

是個晴朗的下午。鳥群爭相出巢乘著柔軟的風翔動,樹葉微舞,還有一二蝴蝶在小巧的紫色酢漿草間翻飛。
桐谷修二推門走進一間髮廊。

拆下被自己紮成一束的髮圈,深棕色的髮絲披洩過肩。單手由前額往後理了理,修二看著鏡中的自己,勾起了淺笑,而後轉過去跟負責自己的髮型師溝通。

自己雖然不能說是小氣但也算是節省,髮廊什麼的只是每個月初固定去一次將雜亂的髮尾修掉。但今天都月中了,是沒有理由能解釋修二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除了偶然而興的一個想法。

「請約略修到……呃、這個長度。」修二從皮夾中拿出一張照片指給對方看,「髮型就跟照片上一樣,麻煩你了。」
「好的,我知道了。」

那是三年前那次自己要搬家時和大夥的合照。
照片裡有三年前的三人組,野豬,修二彰。

2006年12月3日 星期日

[勇龍]在吻之前

那個人的唇瓣四季蒼白,就算笑著,也是抿著淺淡的顏色。

就像一個不注意就會消失一樣的,清冷的色彩。

2006年11月21日 星期二

[彰修]棉花糖

有一種甜食,沒有華麗的包裝或繽紛十色的外表,無論在怎樣的燈照下,都只呈現純淨溫和的色彩。
一想到那種甜食,就會禁不住仰起頭望向高高的天幕,想像蔚藍晴空中飄動的軟白雲朵是它的替代,就連看得出了神也能伴隨著腦中被喚醒的美好回憶。於是清風舒朗,陽光明亮,就連透明無味的唾液也有了溫潤的味道。

一般來說,它的確是糖紗一圈圈地繞成雲朵的樣子,但在求新求變的世界裡,它被製造成拇指大小、容易入口的圓柱狀。原本膨鬆的感覺被壓縮,溫甜的感覺倒是不變。除此之外,新的外皮細滑一如孩子的雙頰,鬆軟的觸感像一床不凹陷的棉被。放進嘴中,則細細的融化,勾勒舌上味蕾最甜蜜的記憶,成為直沁喉頭的幸福。


是否嚐過,棉花糖的味道?

2006年11月6日 星期一

[家劇]プレゼント

風光明媚,鳥語花香。
十八年前這樣一個美好的日子裡,修二誕生了。

2006年11月1日 星期三

[06修二生賀]Performative

明明是誕生賀為什麼會變得這麼沉重……Orz
裡面有部份情節某穎之後會另寫文章以詳細說明XD
修二18歲生日快樂(笑)

霜穎 -2006/11/01


2006年10月23日 星期一

[山龜]流言

 傑尼斯事務所,日本演藝經紀事業的龍頭,擁有自己的唱片公司、自己的歌唱節目,以及幾乎壟斷日本影視戲劇三分之二角色的龐大實力與人脈,利用其強大的操作能力將旗下萬千精挑細選過的孩子推上閃著光的舞台。簡單說一句,只要社長喜多川想要,在J家裡沒有捧不紅的藝人。
然而他們有唯一的定例就是只收男孩或少年。藝人嘛,就是靠臉吃飯的,沒有人會想在家庭和樂融融的晚餐時間看電視上出現一張老醜的男角臉龐。年輕就是本錢。長相俊美細皮嫩肉的孩子被廣泛的蒐羅到傑尼斯接受一連串的舞蹈及歌唱訓練,此外還必須熟悉一切幕前幕後的大小雜務。接著公司會安排這些被稱為小Jr.的孩子為那些當紅的傑尼斯前輩們伴舞,從中累積自己的經驗,並讓自己在歌迷或影迷之間保持良好的曝光率。等到時機成熟了之後,再被安排進某個團體發唱片、出道、進行一連串的番宣等等,提高自己的可見度。
但是光這樣仍不足以說明為何傑尼斯事務所能夠執演藝界之牛耳,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每個被包裝過的團體不時冒出的粉紅泡泡。
據說完全是喜多川社長的指示,J家的藝人是清一色男性沒錯,可有的纖腰細骨純淨美好活像畫裡摘不下來的洋百合,有的熱情豪放帥氣性感如同沙漠中豔麗的仙人掌花,當健壯有力的手臂將旁邊的陽光少年橫腰一勾,上至中年婦人下至青春少女要不捂嘴鼻血直淌那叫奇怪。
如此這般J家藝人大搞同性曖昧的規矩就這樣被定下來。進來傑尼斯的人必定要會這一套並且讓鎂光燈前的自己享受其中,一切都是為了抓住站在自己眼前的前輩們四射的光輝燦爛,一切都是為了牽動台下觀眾的心跳。

而世界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當強光下分明的微塵游離在舞台上挑情的幾位男主角的瞬間,誰又能分撥迷霧看清靦腆笑容下的表情?

2006年10月9日 星期一

[彰修]潮水

毓寧的「焰火」後續?(為何是疑問句)
事實上分開來看也是可以的……嗯。
這篇的彰又走深情路線= =……我懷疑我筆下的彰其實是別人。
原本打算當做中秋賀的,但已經九號了。
所以把它當作雙十賀吧,哈哈(毆)

霜穎 -2006/10/09


[彰修]焰火


「這是怎麼回事?」
修二指腹緊緊地在太陽穴上按了一按,剛從被窩裡被叫起來的惺忪睡樣頓時消隱,瞇起眼盯著雙手提著滿滿兩大袋煙火在半夜跑來自己家按電鈴的某人。
對方聽到自己的質問卻沒有馬上解釋,只是遲緩地闔起眼扯出動畫人物才會有的那種大得誇張的笑容。
「修二──」雙扇靈動的睜開,彰一邊吐出糖膏般的叫喚一邊像無骨動物似的往前傾向修二。
「駁回。」修二伸出單手直直地擋在彰的鎖骨交會處,完全不打算聽彰未完的話語。
彰扁扁嘴,「吶、修二都不聽我講話!」說著又不死心的將兩袋煙火放到地上,空出雙手大開朝向一個手臂外的修二想獲取一些身體的接觸。
冬日的風冷的讓人想把整床的棉被圍在身上帶出來,更別說是入夜以後像細小銀針一樣瞬息刺進皮孔直達骨髓的凍感,幾乎要將身體直接僵硬結冰的狠風。
彰就著膨鬆的圍巾和一件深褐色毛料大衣,在寒風中走了半小時以上才到修二家。冷冽的風刮著微肉的臉龐,把原本健康的頰色削的蒼白,除了那端紅紅的跟麋鹿一般的鼻尖以外。修二才從暖呼呼的被褥出來,雖是隨便抓了件常穿的羊毛短夾克應門,身上的熱度一時半刻之間也還未逸散,比起彰來說是好的多了,連修二身邊一圈空氣也可以感覺到淺淺的溫暖。

2006年9月13日 星期三

[彰修] 手


「修二,你的手是怎麼回事?」

白淨的繃帶在修二右手手肘上下四指的地方層層纏繞,原本纖細骨感的手臂像是突然長了座高地出來。緊厚的紗布逸出加重的薄荷草膏味道,光是站在修二的旁邊就覺得一陣沁骨的冰冷直衝鼻腔,積極的傳達出痛感,令才靠過來打招呼的男同學皺眉呼出聲。

2006年9月10日 星期日

[彰修]永劫

只是想寫攻起來也能很黑的草野君。
有點深情,好像在寫別人喔(炸)
某穎自己寫完重看一遍的感想是:是誰啊、這個!(笑)
很難得的彰,大家看看就好。
……自転車後續?

霜穎 -2006/09/10


2006年9月3日 星期日

[修二&彰12]階段

字越寫越少,我終於擺脫破錶的箝制了(歡呼)
學校的複習考是這個禮拜四、五,因此這大概是這禮拜的最後一篇~
某穎負責的十二指定題終於寫完囉!XD
接下來就要往長篇進展了……嗎?(為何是疑問句)

霜穎 -2006/09/03


2006年9月2日 星期六

[修二&彰12]豆乳

結果又甜了……囧
好久過後的一篇,下禮拜有複習考,不唸書會死的Orz
其實這篇是二稿,原本的太黑。
黑到讓我覺得草野君露出山P大魔王的本性了──所以刪掉,一切重來。
可是投胎過後的這篇又可以甜死人了……

霜穎 -2006/09/02





豆乳


「噯──不是這種味道!」
草野彰把喝了一口的利樂包重重地放回桌上,力量之大從吸管內擠出了點白色的液體。聽見怪叫的桐谷修二從客廳轉過頭來,綁著慣例的洋蔥辮,指間還夾著代表用功中的自動鉛筆。
「怎麼了?」
雖然一定不是什麼大事……
「豆奶奶啊,味道不對,mistake!」
立刻把SHOCK自己的事件報告給同居人聽,彰指了那瓶無辜的飲料,厭惡似的遠離幾步手臂在胸前互相交叉。修二先是露出不出所料的表情,放下抱在手中的書本伸展呆坐很久的身體緩慢朝飯廳走去。
「壞掉了嗎?」
「不對不對,是味道不對!」
睨了一眼根本只是重複言語的某隻,修二拿起桌上的利樂包,保存期限還很久,嗅了嗅也沒什麼怪味……
「什麼味道不對?」
「你喝喝看就知道了。」
本來是愁眉苦臉的男人突然興奮起來,他一頭霧水的在對方快喝嘛快喝嘛快喝嘛……的視線壓力下,含住細管吸了一口。旁邊那位猛然叫了一聲,雙手捂著面狀似害羞的低喊「修二君和彰間接接吻了!好高興──」勾起的尾音明顯的掛著愛心。
他滿臉通紅一掌往那顆長花的腦袋拍下去。

和大叔作的豆奶奶差太多了!抱著頭的草野彰趕在對方拿利樂包砸自己之前將感想陳述完畢,修二歪頭想了想,一會兒後贊成地點點頭。畢竟一平大叔是自己榨的嘛……
「我好懷念大叔的豆奶奶啊─!」
彰噘起嘴唇,身子晃著晃著張手攬上修二薄暖的背。
溫熱的頰靠上後頸,有人溫柔的氣息就在耳畔。他側首去看幼犬般撒嬌的對方,抬手輕輕撥弄垂下來的黑髮。
「回去就可以喝了。」
彰在修二這麼說的時候,盈盈的擴大笑容。

他們並肩望著鏡面裡的對方,相碰的肌膚高出室內的溫度,擠出來的牙膏味道是糖精的甜。二人比拼誰吐出來的泡沫多,握著牙刷不停磨白牙,旁邊的人突然放聲笑了起來,他看著那人滿口泡沫的湊過來,對鏡子裡的自己親吻。他含著牙刷笑,滿眼昏黃的光線是落日的餘暉。
雙人床承載兩人的重量,陷下去的柔軟像冬日半溫的海水。
曾經提過要另外買張床,和某個笨蛋一起睡根本被當成恆溫的抱枕。對方立馬拒絕,說要是不跟他睡會睡不安穩,半夜會醒來的,嘩啦嘩啦吵了一整晚。他心裡想這個傢伙哪次不是睡得很高興,有沒有他根本沒差。
但還是在對方一句有修二在我會做幸福的夢喔,無奈又羞赧的笑著答應。
修二爬上床的時候對方已經躺進被褥中,隔著厚暖的棉被抓住他的手。
「什麼時候回去呢?」
彰眨動黑羽般的雙睫,望來的視線包含滿滿的期待。
「選一天週末吧。」
他隨口應了聲,貓咪似的蜷曲背脊鑽進被窩。

「還是大叔的豆奶奶最好喝。」
同床的同居人突然開口,即將沉入睡眠的他睜開眼睛。彰的瞳孔在一片黑暗裡發光似的亮,折射窗外的月光像顆散熱的星斗。他不禁將眼張的更大,將人的輪廓看清的靠近。
「回去的時候跟他拿幾瓶吧。」
修二開口回應,不意外的被對方拉進懷裡。
「然後和修二一起喝。」
抱著他的人滿足的呼了一口氣。
手臂輕輕覆在腰際,沒有緊密的擁抱,溫暖卻充實的湧入心中。對方忽然又咯咯的笑出聲,撐起上半身探過去,張口咬了修二耳邊的空氣。濃濃的睡意埋伏在輕掩的眼簾下,他閉著眼感覺到有人像孩子一樣蹭在他頸邊,被吐出來的氣息弄得心亂如麻,於是伸手去推。
彰揪住他的手指,愉快的握在手心。
「超喜歡和修二一起在天台上喝豆奶──」
他嚶嚶的發出鼻音,聽著彰的嗓音在夜裡格外清晰。
「如果能像以前那樣就好了。」
修二彎著身子如幼獸蜷在彰的懷裡,淡淡的沐浴香味陣陣傳來,手指碰到的肌膚柔軟的像嬰兒的臉頰。他勾動唇邊的肌肉淺淺的笑,感覺自己的意識在水中沉載,快要被體溫融化了。

「不需要回到從前,未來也可以……」

無論什麼時候我都陪你上天台喝豆奶…
得到回應的彰靜靜地抱住修二,傾聽安穩的吐息與心跳,滿足地闔眼入睡。



End

2006年8月30日 星期三

[彰修]碎片


入冬的陽光總是特別的柔軟,然而,最後一排第三個靠窗的座位無論糝落了多少澄黃,還是如此冰冷。
一天之內,班上同學對桐谷修二的信任幾乎消失殆盡。誤會層層疊疊越滾越大,箭靶都指向那麼一個他。曾經有過的淺薄包裝被粗暴的撕裂,赤裸裸的靈魂被挑出來鞭刺。他們放他一個人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無視於那顆狂熱純真的心臟蹦跳著吶喊求救。
他們只是無視,卻讓一向受人簇擁的修二狠狠地摔壞了生活的重心。
修二的世界正在急速的崩毀,眼眸裡的神采也叫晦暗給偷了去。而那雙黑色的瞳仁還倔強地直視著,抿緊柳葉般細薄的唇瓣,佯裝對一切無所在乎。
任何的解釋都是徒勞,不信任的猛浪洶湧而至,蝕毀這個昏黃澄淨的午後。

2006年8月29日 星期二

[修二&彰12]彰

明天就開學了,升高二所以擔心沒時間寫文。
不過十二指定題一定會努力寫完的,請大家一定要支持XD
最後來節錄我們的小即對話↓
────
霜穎: 「彰」會讓妳想到什麼?
毓寧: ……笨蛋
霜穎: (爆笑)
────

霜穎 -2006/08/29








倘若哪天失明了,你該怎麼辦?
桐谷修二按在遙控器上的手像結冰一樣僵硬不動,本想轉到新聞台的心思也在此時被拉走了。視線凝住螢幕上的節目,發直的眼睛確認似的眨了眨。
不過是個主持人探訪經過一番波折後重新站起來的病人的綜藝節目,感人的橋段輪番上演,這種節目並不少見,只是選台停留的那三秒聽到的句子讓他不自覺繼續看下去。螢幕中一個年齡比自己還小的女孩子,雙眼包著紗布繃帶,唯一能確認的是她對著鏡頭帶笑的嘴唇。
病名是不曾聽過的名詞,病因則是不詳,可能發生在任何人身上,卻在萬人之中只可能一人。主持人向主治醫生確認後,和病人的雙親打過招呼,才帶攝影機進入病房採訪。

-“最難過的事情是什麼?”
-“最難過啊……嗯、果然還是看不見吧。
 再也看不到自己喜歡的事物,這種感覺與其說是難過不如說是絕望。”

一直到節目結束修二都不能忘記女孩子與主持人的對話,泡過檸檬汁的心情澀澀的發疼,他放下不知不覺握緊在手中的遙控器,尋求溫暖般縮起四肢抱著雙膝。
修二從來沒有自艾的情緒,也不曾幻想過自己是什麼可憐人物。假設的想像從不往自己身上建立。以前的他每天活得疲累,處身在謊言與真心的灰階地帶。他用謊言包裹自己,像一層厚重的盔甲,每說一句便加上一層,最終的重量將他壓垮了。
害怕被人討厭,擔心被人孤立,曾自以為能遊戲人間,卻發現只不過被人戳破一個謊言,得取的信用就像連根拔起一樣全盤消失。他作的繭沒有防避效果反而將自己困住了。
那個時候若沒有那個男人在他身邊,現在的他又是如何?
忍不住這樣想,思緒滿是那男人裝瘋賣傻的模樣。他總是笑著靠近,張大雙臂想給自己一個全新的世界。無論任何事都相信你,我發誓。他欣喜有人能毫無理由的信任自己,然而喜悅後卻感到一陣想哭的濃郁悲哀。擰緊受傷的心滲出無限哀傷的眼淚,填滿他身體的每一部位,直至溺斃。如果那時他沒有靠過來,自己一定忍不住哭出來。
能夠包容自己的一切。足以與親情並列的情感。

修二抬起臉,看看換了個節目的電視螢幕,腦海不斷重複那句對白。
倘若哪天失明了,你該怎麼辦?
他從不幻想自己是什麼可憐人物,假設的想像也不往自己身上建立。但是,如果失去了這雙眼睛,他會變得如何呢。唯一能夠深刻感受外界變化的感官,倘若有天失去了……
修二緩緩閉上眼睛,隔著眼皮仍然能感受到從窗戶射進的光源,於是他抬起一手遮住雙眼,感覺自己徹底掉入一片黑暗。沒有什麼特別,就像往常入睡前的閉眼。
然而沒有視覺,其他感官變得更加敏感。他聽見自己輕輕的吐息聲,時鐘滴答響的秒針轉移,手指接觸到的沙發布料的細緻,身上穿著的棉衣柔軟像羽翼。不可思議。
雙腳從沙發上移至地板,腳板貼著木板地游移著畫圈,能清楚感覺到木板的接縫處。他在腦裡描繪出熟悉的客廳擺設,安靜的起身向前踏步。莫名奇妙的不穩,身體好像失去了平衡,走起路來歪七扭八的。
他伸長手臂在黑暗的空間裡摸索,碰到的傢俱與平常看到的形狀似乎有些微差異,他明白那不過只是心理作用。又向前邁開一步,突然腳趾頭傳來鈍鈍的疼痛,修二皺眉彎下身去,摸著堅硬的桌沿,發現自己還沒走離沙發與矮桌之間。
輕輕揉了揉腳趾,修二小心翼翼的又跨出一步,放手離開沙發的椅背。沒有任何倚靠能夠辨識自己的方向,好像跌入迷霧瀰漫的森林一樣。獨自一人站在客廳的中央,他止住腳步,忽然不知道該往哪裡前進了。
看不到的感覺就是這樣嗎?
咬牙向前走,伸直的手臂碰觸到冷硬的牆壁,他沿著這面牆摸索了一番,確認自己走到客廳門邊後,轉動門把拉開門。倏地全身顫慄,好像走到另外一個空間似的,肌膚接觸到的空氣感覺不一樣。
修二困惑的皺起眉頭,似乎有什麼東西改變了,身體有種說不上來的奇異感覺。他扶著門檻往前邁步,走沒幾步就突然撞到一個溫暖的物體。還來不及反應,身前的障礙物動了起來,一股束縛的力量圈住他的腰部。

「修─二─君,你在做什麼?」

心臟嚇的慢了一個節拍。
低笑的嗓音裡透著愉快的唱腔,溼熱而熟悉的氣息撲在面上。擁有相同沐浴乳與洗髮精的味道竄進鼻內,有水滴落在他的肩頸處,全身被收入懷抱的同時臉頰蹭過衣衫單薄的布料。不用思考也知道是誰,滿腦全是那人帶笑的身影。
「為什麼要閉著眼睛走路?」
修二雙手抵住不知從哪裡忽然冒出來的草野彰,聽到自己高鳴的心跳聲幾乎要碰出胸腔。他緊緊的閉著眼,卻能知道對方正凝視自己溫柔的笑著。猛然膨脹的羞赧在他心裡炸開,接觸對方的四肢使不上力,近乎發軟。
「你…你不要突然出來嚇人啦!」
「醒來的時候沒看到修二嘛──你的眼睛痛嗎?」
彰貼近的吐息就在耳畔邊,他敏感的顫了一下。
「才不是……」
回話的同時困窘地發現自己不敢張開眼睛,一想到那張每天都能看到的臉就在眼前,不知為何呼吸困苦了起來,修二急急撇開頭將發燙的臉埋入自己舉起的單臂中。
那為什麼不看我?委屈的聲音從頂上傳來,似乎剛洗完臉的人將下顎靠在修二的肩膀上,髮尾落下的水珠沾濕雪藏的肌膚。
被對方正面緊緊抱著,頓時腦袋轉不過來的修二只能僵硬地待在熾人的懷裡。直到對方在他頸邊咈咈地笑了起來,他才接回電線似的開始掙扎。
「快放開我!」
緊箍著腰間的手臂依舊沒有鬆開,情急之下雙手推拒前面的胸膛。
「哈哈─修二好色!」
「色你的頭啦!大笨蛋!」
掙扎無用,修二甚至被彰抱著往客廳前進。身體被向後推著走,應是有未知的恐懼感,他卻感到異常的心安。注意到自己的心情變化,令修二更是無地自容地死不仰起頭。看著對方低頭不斷往懷裡鑽,擅自將修二的反應視為撒嬌的彰高興的摟緊他。
「早─安呐!修─二君!」

幸福的語調掺了方糖的甜,擁抱這副軀體好像將暖陽攥在手裡。感應著從胸口傳來對方平穩的心跳聲,貼著彰頰邊的黑髮,修二放鬆細淡的眉梢,緊閉的眼部肌肉緩緩鬆弛,但仍舊沒有張開黑眸。光源隔著眼皮發散深色的紅,全身上下輕飄飄的像佇立在雲端,甜蜜悄悄發芽。
他伸手抱緊男人的背脊,將臉靠往溫熱的肩膀。

「早安,彰。」

倘若哪天失明了,你該怎麼辦?他沒有失明,也不能保證未來不會有意外。看不見真的恐懼,失去視覺好像整個人都落了黑暗的冷泉。但是他明白,至少這個男人在身邊的時候,世界美好的燦爛。從心底深處蔓延的溫暖,永不止歇。

彰。
他的名字包含了全世界。



End

[修二&彰12]自転車

24H很感人,山龜久違的同台萌死人。
明天(已經過一天了…)要開學啦,感覺好無力…暑假作業都沒動Orz
這篇是私奔前的小夫妻,不砂糖了,清水一點。
字數難得的少…

霜穎 -2006/08/29





自転車


「修二,我的輪胎爆掉了。」
放課後想趕快回家休息的修二在身後傳出這麼一句的時候,表情很是悲慟的皺了起來。將滑下肩的書包重新甩上去,一臉那又怎樣的表情往後看。草野彰一手插在褲袋裡,另一手對自己比著狐狸手勢,嘴裡還kon kon的發出聲音。
對上彰筆直望來的視線,修二嘆了口氣轉身走開。
「早就叫你減肥你不聽。」
「可是我覺得我不胖啊?」
他一邊說一邊撲上眼前窄小的背。
「你很重。」
修二無奈的抖掉肩膀上的頭顱,腳下快速的跨了幾階樓梯。彰在後面優哉游哉的抓著傳話筒向旁邊根本不認識的學生喊著明天見,腳步緊追在修二之後,洋溢在臉上的笑容像個孩子。
「我知道了!」他兩掌一拍,「修二君是忌妒我有肌肉對不對?」
「……啊?」
「誰叫修二都不吃飯,這麼瘦…」
彰說著雙手就貼上修二的腰,厚實的掌心在纖細的腰身上亂摸一把。
「喂、喂!笨蛋你別亂碰……」

好不容易阻止某人擺明是在吃豆腐的舉動,努力跟對方保持安全距離,修二走進車棚直朝單車停靠的方向。後面聒噪不停的嗓音讓修二恨不得抓起包往那個沒腦袋的頭上砸。
「你怎麼不去送野豬回家?」
記得之前這傢伙自己說要成為野豬的專屬護花使者……
「野豬要和那個──蒼紫?一起回家?」
「是蒼井。」
嘴裡喃喃唸著為什麼是疑問句啊……修二解開單車上的鎖,一把將單車從停靠的位置拉出來,才剛跨上去就發現後座多了個重量。他回頭看看那個坐的很理所當然笑得也很燦爛的某隻,眼神大有你敢亂動我就把你拽下去的意思。
「OK!小心行人,GO──!」
在興奮的嚷嚷聲裡,修二無奈的勾起唇角,抬腳踩上踏板。

天空已不見落日的餘暉,被風打散的雲層翻滾著黃紫交織的色彩。選擇的道路都是平日經過的,或許是因為後座的人太過吵鬧,見過不知多少次的街景竟變得特別。已入秋末的涼風掃進領口,忍不住打起冷顫。看來今晚要提醒浩二多穿點衣服,他心想,又迅速踩了幾下踏板。
彰在他背後愉快的大笑著,自言自語許久後才發現前方的人根本沒在聽,他伸手圈住細瘦的腰部,將臉黏上溫熱的背脊。吶!修二都不理人!對方明顯的抖了一下,單車前進的直線頓時被歪扭。
你不要抱我。警告毫無作用,後面那隻抱著不放。修二很無奈的嘆氣,發現自己生不起氣來更是懊惱的嘆了口氣。想想自己從學校到家裡的路程不過十分鐘,到要和彰分道揚鑣的十字橋不過也八分鐘而已,為什麼時間會過的這麼慢?好像怎麼騎都騎不到目的地……
拐過一個彎,避開紅綠燈,繞過公園看見一群小孩奔跑著踢球時才驚覺後方的人已經安靜下來。他皺了皺眉,安靜下來是很好,但是抱住人不放又詭異的安靜讓人不得不在意。就在修二開始懷疑對方該不會抱著自己睡著的時候,貼著後背的臉轉了轉。
「修二。」
在風嘯聲裡隱約傳來的嘟噥聲。
「嗯?」
他因不如往常高亢的低沉嗓音愣了愣,虛應了聲作回答。對方卻不再說話,摟著他的手臂加強了力量。很在意對方的舉動,但騎車沒辦法回頭確認,修二不知所措的感受到對方的臉輕輕地蹭了蹭自己的背,一陣莫名的哀愁。
「修二。」
「……什麼?」
他被語氣裡的柔和嚇得差點沒握住把手,心律輕易地被打亂。

「如果能一直這樣就好了。」

眼前的道路還是往日都會經過的景色,卻在瞬間改變了色調。忽然莫名的疼痛了起來,無論是僵硬的指尖、胸口深處的地方。如果一直這樣就好了。如果在一起的時光,一起走過的地方都能完滿的保存那該有多好。如果兩個人能就這樣一起走下去就好了。
背部沉重的好似接著巨石,全身的血液開始奔騰,溫度反差急速下降。深吸一口滿腔的苦澀,修二咬了咬唇瓣,選擇沉默不回話。

笨蛋,難不成是要他騎到天涯海角嗎,那可是會累死的。



End

2006年8月28日 星期一

[修二&彰12]たいやき

終於沒有爆字數啦(歡呼)
這篇又是甜死人不償命的東西…再這樣下去我自己都要受不了了Orz
たいやき和大好き差兩個音,
因此在寫之前一個人在那裡心花怒放(炸)

霜穎 -2006/08/28





たいやき


由於早晨起的太早,和平常的時間差很多,某草野先生堅持要走路上學,於是放課後桐谷修二只好踏著滿是疲憊的步伐往家的方向走。身邊還黏著電力耗不完的草野先生,讓修二緩慢的腳步更是沉重。
對方快樂的牽著他的手,先前的掙扎完全無效,五指依然緊緊貼著他的掌心。覺得兩個高中男生牽手回家實在很丟臉,旁邊那個卻笑得像得到糖果的孩子,修二只能哭笑不得的任由彰拉著他走。
「嘿──修二!你看那裡!有賣鯛魚燒耶!」
彰抓著紅色的傳話筒胡亂叫嚷。
修二順著彰指的方向望過去,一個招牌上明顯寫著「たいやき」的小販停在路邊,上了年紀的老闆安靜的站在布簾後,聽見彰完全沒收斂的高喊聲,和藹的笑容轉了過來。彰二話不說提起修二的手臂就往攤販走。
「你…、等等!你要吃嗎?」
在老人溫和的視線下,不知為何又開始害羞的修二努力想把手抽回。
「嗯!」
彰乾脆一把摟過修二的身子,將他拖到小販前。
漆黑的鐵板上,鯛魚狀的鐵模型清楚的陷在裡面。旁邊有幾個已經作好放在鐵板上保持溫度的鯛魚燒,一靠近就竄進鼻腔內的香味讓修二安分的站在彰身邊。好久沒吃這種小吃了。修二瞅了瞅外型可愛的鯛魚燒,回頭看著彰的眼睛眨巴眨幾下。
「我要兩個!紅─豆的喔!」
旁邊年齡和外表倒著長的男人隔著傳話筒向老闆喊話。
修二立刻推了他一下,笑著重申:「一個就好。」
「為什麼?」
「要是晚餐吃不完該怎麼辦?」
雖然知道不管煮多少對方一定都吃得完,但是飯前不能隨便吃點心,這點修二可是很忌諱的。他看彰一臉可惜,無奈的笑著接過老闆傳來的防水紙袋。草野彰努努嘴翻包掏出皮夾給零錢。

「野豬以前也跟我一起平分過鯛魚燒。」
「喔……」
什麼時候的事?他瞥了身邊突然安靜下來的人一眼,很快就轉回視線。
「如果我知道那個是蒼井給的就絕對不會吃。」
彰這麼說,突然揮直手臂打起拳擊。
修二停下腳步,身體靠向不高的水泥堤,一片被夕陽染橙的海在無阻礙的視野裡鋪展開來。稍長的瀏海被海風吹進眼眶裡,他痛的揉著眼,感覺到對方靠過來,輕輕地按住冰涼的額角。修二眨著滲淚的雙眼,望進彰低垂的黑瞳裡,許久後才開口。
「你這麼討厭她嗎?」
誰叫她欺負你和野豬。對方不高興的噘起嘴唇,骨感的手指撥弄他的髮絲。他想那麼蒼井還真是不簡單,能讓這個愛好地球所有又感情氾濫的人討厭,除了伯父之外或許還是第一個。

「修二,我想吃鯛魚燒了。」
經彰這麼提起,修二才想起某人要吃的鯛魚燒從買了之後就一直被自己拿著。他立刻將紙袋遞了出去,對面的人卻搖頭。修二不吃嗎?他聞言皺起眉,我吃飯前都不吃點心的。對方點點頭作恍然大悟狀,接著笑著說,那彰就不吃了。
「不和修二一起吃就沒意義了。」
「哎?」
修二愣了愣,望著他的笑容一時之間想說的話全被掃出腦外。
他看著對方低下頭握住自己的手,轉身時黑色的髮絲翻飛,揚在唇角的笑意此時看起來莫名的失落。心頭猛然繃緊了,他張開嘴巴想說什麼,吐出口的卻是自己從沒想過的。
「我吃!我要吃鯛魚燒!」
糟糕,他怎麼會說這句話。修二咬著唇瓣,忐忑不安地看彰轉回來的笑容恢復成平時的燦爛。
「真的嗎?」

怎麼覺得被坑了……

「吃一點……應該沒關係……」
「嗯、嗯。」
彰點頭如搗蒜,閃亮亮的盯著他瞧。修二扯了扯笑容,將防水紙袋裡的鯛魚燒抓出。食物尚熱的溫度從指尖傳來,他兩手抓著魚鰭的部位輕輕剝開。白霧從中升起,棉軟的餅皮中飽滿的紅豆餡,微甜的味道在兩人間散開。
徹底分成兩半後,修二以眼神示意對方要哪一半。
彰歪著頭笑。
「我喜歡吃頭。魚頭裡的餡比較多,吃魚頭的時候會覺得好幸福!」
擺明就是要吃魚頭嘛……修二無奈地笑著將拿著魚頭的手伸出去。彰舉起手卻沒有接過,只是輕輕地握住他的手腕,抬起另外一隻手接過魚尾。
困惑不解的目光望去,他咯咯地笑出聲,低下頭讓兩人四目相對。
「但我想給修二吃。」

驀然心跳停止了。
對面的黑色瞳孔深邃宛如深不見底的水潭,一點一點的喜悅浸在裡面化成湖底的水晶,溫柔的眼波彷彿熾熱的流水直撲他的心房,將原有的靜謐都打散了。他瞠大眼睛,雙唇張開卻沒有任何言語流洩,感覺因對方的一句話給堵塞咽喉。
彰靠向前以鼻尖碰了碰修二的,笑的心滿意足。在身邊的人還沒有任何反應之前,勾起細白的手指,以十指相交的方式握住,然後迴身繼續朝兩人的家前進。
所有的血液都從身體各處往腦袋衝,急急低下來的臉頰紅的幾乎要滴血,連耳根都赤透。對方一邊高聲笑著一邊咬魚尾,頸邊飄搖的黑色髮絲細如織線,心跳從相握的掌心傳遞而來。
為了化解自己尷尬的處境,他慌亂的咬了一口分半的鯛魚燒,保有溫度的紅豆餡與餅皮塞滿嘴巴,滿口的甜膩讓舌尖融化了。好像掉入黏稠的糖漿裡,全身上下甜的發顫,深陷在漿水裡無法脫困,思緒糾結不開。
甜到心臟都發熱。

讓我把幸福留給你。



End

2006年8月27日 星期日

[修二&彰12]ネクタイ

本來自己規定要在2000字內的,結果還是破了囧rz
是想寫小倆口的平日清水,卻不小心甜到……
對不起,這篇明顯是文不對題(吐血)

霜穎 -2006/08/27





ネクタイ


今天是個大日子。草野庄一一個禮拜前就打電話來通知,某晚的宴會彰一定得出席。不過什麼都不用作,只需要站在旁邊就好,有人上前問話的時候只需要笑,不回話也沒關係,一切都由爸爸負責。三、四個小時就可以放人了。剛得知消息的草野彰不滿的掛了他爹的電話,說什麼都不肯去。但昨晚彰的老爹又打來,不過說了一句,你要是不來,今後就別想繼續待在網五。被如此威脅,再怎麼不願意的草野彰,最後還是只能乖乖答應。
切斷電話後,彰整個人陷入鬱悶的狀態。一人坐在沙發上生悶氣,烏黑大眼裡幾乎都能看到不甘心的怒火。修二識相的不會這個時候去理他,雖然他知道對方不會拿他當出氣筒或是遷怒到自己身上。
別人家的家務事,自己的確管不著。尤其對方又是大企業家的兒子,像他這種小小市民怎能干涉。滿慶幸的就是,幸好草野叔叔沒有直接來見兒子,不然父子倆大打一架肯定少不了。
而那個某晚就是今夜。再過半個小時即是草野庄一約定前來接他的時間,彰此時正在換穿上午他爹命人送來的西裝。一臉明顯不耐煩,眉間皺的死緊,換了長褲,褪下原穿的毛線衣,抓起水漿的純白襯衫套上,連衣釦都還沒扣上便走出房間。
他現在很需要修二的溫暖。自己從昨晚發悶氣到現在,修二都沒有靠過來,無論是陪在自己身邊還是與自己說話。現在心情平靜多了,身體卻焦躁起來,整天沒抱到修二的感覺非常不舒服。

「修二?」
彰發出模糊難辨像在嘴裡咀嚼的聲音。目光在客廳繞了一圈,很快就在沙發上找到他要找的人。修二正面朝上躺著,一手臂舉起擱在面龐上,另一手放鬆著掛在沙發邊緣。彰又喚了一聲,對方沒反應。
他走至沙發邊,蹲著身子探頭過去。修二平穩的吐息,顯然是睡著了。他拉開擋住雙眼的手臂,低下臉去親吻白玉般的眼皮。親了幾下還是沒醒,他拉起那副柔軟的身體,輕輕地擁入懷中。
「修二。」
「……嗯…」
胸懷前的頭顱動了動,剛睡醒特有的瘖啞聲。
修二睜開惺忪睡眼,反應遲鈍的搧了搧眼睫。他看他呆愣的可愛,不自禁偏頭用鼻尖蹭著透明的臉頰。溼熱的氣息拂在面上,修二馬上清醒,睜大眼看這個撒嬌的男人。
「你要做什麼?」他伸手去推他的臉。
「修二──你真的不陪我去嗎──?」
拉長的尾音帶有薄薄的鼻音,彰被推到安全距離之外,歪頭問道。
「不去。」
他去做什麼?又不是什麼社長的兒子,況且去那種地方會讓他不自在。
「可是你就要一個人吃飯了耶?」
「……沒關係。」
和你父親約好的時間就快到了,你快去穿好衣服吧。他揉揉眼看壁上的時鐘,伸手推眼前人的臂。對方蹙著眉看他,毫不遮掩在意的擔憂。他想笑著說,你早點回來就好了。話語卻卡在喉間說不出口。堅定的視線迎上,對方半晌後放棄的回房間穿著西裝。

夜色黯淡,雨後的空氣潮濕,連同他的心情都沉重如鉛,陰暗的要長起黴菌。窗戶上遺留的雨滴是一顆顆廉價的珍珠,伸手去碰便輕易捏碎。他不是喜歡單獨的人,孤單是他最棘手面對的。那個人一直都知道,他無時無刻待在身邊,不讓自己獨自寂寞。
一個人吃飯感覺特別孤單,滿桌色香味全的好菜,反而無法助長食慾,彷彿怎麼吃都吃不完,喉嚨痛的無法下嚥。他從以前就不喜歡一人吃飯,小小的自己就算挨餓也要等到父母回到家才開飯。
所以當他對他說的時候,那個人溫柔的搓他的髮,他說從今以後一起吃飯,每一餐他都陪著他一起吃。他們相約一起吃飯。

同居開始這還是首次的分別吃飯,他笑了笑,覺得唇角僵硬的難受。
彰從房間出來,修長的身段搭配一襲黑色西裝,站著不動像尊完美的雕像。他不習慣地拉扯著全新的衣領,上兩顆釦子綻開露出厚實的胸膛。銀灰色的領帶鬆鬆的掛在頸上。穿這個好不舒服!模糊不清地唸著走向修二。
最後整裝完畢,最上面一顆釦子仍舊沒扣上。他拉著領帶,表情變化千奇百怪。
修二抬頭看他,唇線無力上揚。
「怎麼了?」
「……彰真的不想去。」
他在他身邊落坐,額頭靠著纖細的手臂,右掌握住那隻相比起細小的左手。
修二垂下來看他的眼波柔軟的像棉絮,塞滿了一戳就碎裂的純潔。
「但是一定要去,對吧?」
他翻了翻嘴唇,沉默的點頭。

「彰,你的領帶根本是亂綁。」
「什─麼─?」
他站在玄關穿皮鞋,抬起頭正對修二笑得無奈的臉龐。他從寬大的紅色毛衣伸出雙手,拉住彰半掛在胸前的領帶,細白的手指勾動,銀灰色的領帶失去支撐開始下滑。
「混蛋!連個領帶都不會打!」
他豎起眉,低著嗓音嘟噥。
「罵你自己嗎?」
修二抿著唇笑,吐嘈的拍了他的腦袋。
彰眨著眼看修二拉直領帶,繞過自己的頸項後,親手打上。手心握著結,另一手抅著絲綢布料向下拉。動作輕柔似流水,冰涼的指尖劃過他的喉結。捲長的睫毛在近處輕顫,單薄的唇瓣輕抿泛白,被棕髮半掩的小臉像清晨初開的雪花。黑曜石似的瞳孔轉動,天地剎那失去光彩。
他忍不住笑開。
「我們好像新婚夫妻喔!」
「新婚你個頭!」
口不擇言的後果就是再被巴一掌。

電話鈴響,單調的鈴聲劃破空氣而來。不用接也知道是誰打來的,彰露出不滿的表情,說著等一下見到他一定要揍他一拳!然後舉高緊握的拳頭。修二瞅了他一眼,你要是和伯父打起來就沒人幫你繫領帶了,語畢對方感到高興的笑出聲,又因聽出語氣裡的落寞而心疼。
「只有修二能幫我打領帶da cha!」
「這還有特權啊?」
「當然囉!彰身上所有的特權都屬於修二的。」
叮咚。無機質的電鈴作響。修二想草野叔叔真是有效率,大概只有這點和兒子完全不一樣吧。在這所剩無幾的時間內追著秒針一樣趕。彰對明顯的催促充耳不聞,拾起修二的手放在頰邊,讓微涼的掌心磨蹭自己的臉頰。
「我要走了喔!」
眉目間滿滿的溺愛,似一粒方糖落入暖泉裡。
「快走快走。」
修二抽回手,趕蒼蠅似的揮個不停。只不過直視那對深邃的墨黑,一股悲傷不知從哪處被冷落的角落油然而起,幾乎都要將他逼的窒息。
彰歪頭看對面垂下來的頭頂,伸出手捧住柔白的臉龐,小心翼翼的抬起。對方立刻不高興的皺起眉,舉手想要把固定在面頰上的大掌拉開。手指才剛碰觸溫熱的肌膚,卻再也放不開。
杏狀的大眼盯著那雙水翦的眸子,指腹溫柔的撫過濕潤的下睫毛。
「修二可以回家和爸爸、弟弟一起吃飯的。」
「……我知道。」
他緊緊闔上眼睛,但是約好今後一起吃飯的不是他們。彰煩惱的皺起眉頭,對面閉著的眼瞼顫抖,脆弱的像瀕死的蝴蝶。他難過的眼睛闇沉下來,身子前傾去吻滲著哀傷的眼角。
「一定很快就會回來的,要等我,修二。」
「回來後我們再一起吃飯。」
修二攥緊銀白色的領帶,感受唇瓣撫過的地方暖的熾人。
「嗯。」

無論多久都等你回來。



End

[文題]修二と彰で十二題

修二と彰で十二題

1.修二
2.階段      樓梯
3.クラスメイト  同學
4.自転車     腳踏車
5.プロデュース  改造
6.豆乳      豆漿
7.友だち     朋友
8.たいやき    鯛魚燒
9.家出      私奔
10.ネクタイ    領帶
11.青春
12.

出題處:

單數由毓寧負責,偶數則是霜穎。完全是由喜好決定(爆)
完成日期不可考,能全部寫完當然是最好的。
大抵上是短文(吧),要是一時愛意氾濫不小心寫太多……那就當作大放送吧(何)
請各位不要期待。

-2006/08/27

2006年8月26日 星期六

[彰修]dorama效應

很想寫Pink(笑)
所以從這篇文之後這兩隻都會開始拉布拉布──大概(喂)
連我自己都搞不懂到底跨越友情那條界線了沒有Orz
這篇有點恢復原本的筆風了。

霜穎 -2006/08/26


2006年8月25日 星期五

[彰修]童話故事

終於有進展啦你們兩個!!(放煙火)
到底在拖什麼啊!明明不是純情的角色竟然給我搞的這麼純潔(妳寫的喂)
接下來終於是H的天地啦!!(不是要擺脫無H不寫嗎)
我愛Kiss!Kiss最高!XD

霜穎 -2006/08/25


2006年8月19日 星期六

[彰修]玻璃海

對他們的愛已經氾濫成災。
這種風格越寫越上手,而且文章也比較短一下子就可以完結了!XD
裡面有一句a大常用的句子,未經同意就擅自搬來用啦……
很明顯的,只有一句,五個字(笑)

霜穎 -2006/08/19


2006年8月16日 星期三

[彰修]人形娃娃

我不寫H我不寫H我不寫H我要擺脫無H不寫寫寫寫寫(以下無限)
就讓我的彰修走首次的純情路線吧!(咦)
反正有H也是以後的事了
照舊是不知所云的一篇(爆)除了文不對題還是文不對題。
因為怨念,所以歸類夫妻私奔系列(何)

霜穎 -2006/08/16



2006年8月15日 星期二

[彰修]珠寶盒

自己寫自己萌結果不知道在寫什麼的東西= ="
第一篇耶第一篇,值得紀念……雖然不太想放上來(因為太亂了)
初次嘗試a大的筆風,這種寫法果然讓人萌。

霜穎 -2006/08/15